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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沒有教嗎？文∕陳之華 這個暑假，我和孩子們去環島旅行；旅行的第八天，來到了聞名的屏東海洋生物博物館。 車子一開進海生館，就被它廣闊的占地給震懾住了，而園區的碩大與完善，更令人驚嘆連連。海生館裡的生物豐富多樣，讓我們目不暇給的待上一整天，孩子們希望將來再找視訊聊天時間來這裡，和小白鯨一起過夜。 走在臺灣海域館區，看著各種美不勝收的生物時，兩個女兒驚喜的發現一處可以觸摸海星、海葵、海參等的開放水族箱區。許多人熱鬧的圍觀，女兒也在人群中穿梭，歡喜的等著要和水裡的各種族群相識。 我看著她們兩眼發亮的輕輕觸碰這些生命體，不一視訊聊天室會兒就心滿意足的準備讓出空間，給陸續湧上來的人潮。但我才一轉身離開玻璃櫃，她們就急著跟我說：「媽咪，為什麼剛才有一位媽媽要將海星抓起來給她的孩子看？告示牌上不是寫著：『可以摸我，但不要抓我和捏我』嗎？」 「我剛才也看到告示牌，上頭寫的很清楚。」我想這位媽媽應該看貼圖區到了，但是她為什麼視而不見呢？孩子又問我：「媽媽，剛才有一位阿伯竟然將海星高高舉起。唉，為什麼他們要這樣呢？」 我跟孩子說，如果那位母親已經看到告示，卻還明知故犯，她一定是愛自己的孩子「太超過」了；多少父母因為「愛」的私心，希望透過自己的「安排」，讓孩子非看到、做到不亂倫可。 那分自私的「愛」，忽視了族群相互尊重的基本規範和其他生命體的感受。至於那位阿伯也一定是太好奇，或是沒有注意到告示牌；如果他看到了卻還是如此，那真是做了極差的示範。 一個鼓勵大家用手觸摸體驗、設計得非常人性化的親水區，短短兩三分鐘，就讓孩子看到兩個大人的亂倫小說錯誤示範。孩子們不可思議的搖頭，又問了我一句話：「媽咪，你們以前學校都沒有教嗎？」天哪，孩子們在質疑「品格教育」了！我說：「應該有，只是我們以往多是紙筆測驗，考滿分並不代表品格就是一百分。」考試歸考試，大家多半只在乎分數高低，上課時並沒有太多時間去討論或反思日常生活微風成人區的行為會給別人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品格」與公民教育，如果只是死讀、死背，考完就好，對整體社會長期的生活品質不會有大幫助。所謂「好」的品格教育，必須來自於整體社會與成人們「以身作則」的良好示範。 巧合的是，幾天前我們在臺北小巨蛋觀賞《歌劇魅影》，開場前，不斷微風論壇聽到各坐位區的服務人員大喊：「不可以攝影！不可以拍照！」但還是出現此起彼落的閃光燈和「喀嚓、喀嚓」的快門聲。 其實，主辦單位可以在進場時就先廣播告知全場，用不著讓一個個工作人員聲嘶力竭的吼叫，像是對幾千個孩子「管教」似的「訓誡」。大多數謹守規矩的觀眾除了怨聲連連愛情小說，也覺得這些少數人的行為實在離譜，紛紛主動規勸。 此起彼落的拍照、閃燈行為，讓家裡的兩個孩子又說話了：「太扯了！這些人和海生館的那些人一樣！」 這讓我想起孩子回國就學後的這幾個月，學校的規定厚厚一大冊，動不動就要記過、記警告，要父母簽章，要學生都做個「乖孩子愛情公寓」。可是，大人們又有多遵守規定呢？ 《歌劇魅影》的樂音繚繞，我卻不斷想著孩子們在屏東問的那句話：「媽咪，你們以前都沒有教嗎？」**本文轉載自國語日報2009/08/19家庭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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